小说教学中的取舍
范晓乔
小说在教学中一直有奇怪的现象,在准备教学时,总会觉得可行,因为,小说的趣味性比较强,学生感兴趣,但实际操作总是出问题。因为小说除了趣味性,还有几个大问题:篇幅较长,容量较大,内蕴较深。小说虽然把故事集中在任务身上,但是任务的塑造却离不开细节,比如说《林黛玉进贾府》有一个细节,就是舅母王夫人的“靠垫是半新半旧的”,亦舒在她的《喜宝》里说“卡蒂亚是暴发户的珠宝”,新的、潮流的是“暴发户”,“全旧的”是破落户,“半新半旧的”是恰如其分的,是贵族家庭的底蕴,也才能表现出王夫人勤俭持家的当家主母风范。又或者说,在《西厢记》里,崔莺莺去见张生是就穿了一双半新半旧的鞋,既不失相国千金的身份,又表现莺莺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课堂教学就扣住一个细节分析,课堂该是连贯自由的,情节主旨也是不可忽视的,那么如何能把这些“庞然大物”处理得精巧秀丽呢,就要学会如何在小说教学中取舍。
第一、抓主要情节,以点概面。
在高中的教学中,小说表现为文学作品的欣赏教学。小说是由一个个事件连缀起来,人物在情节的发展中逐渐丰满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因此,分析情节和环境便成了把握形象进而把握主题的必经之路。
先来说说《林黛玉进贾府》,这是高一的课文,但又是重要的文学名著篇目,情节的介绍肯定是必要的,另外,“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在教学活动中,熟读课文是最基本的要求。课文中节选的部分,是借助林黛玉的行踪,让贾府整个布局、整个环境、众多的人物初步的绍,整个节选最重要的就是“熙凤出场”“宝黛初会”两个精彩的场景。比如在宝黛初会时,第一次将两个人的外貌做了细致描写,和学生全面探讨,深入挖掘,分析王熙凤与贾宝玉在贾府中特殊的身份地位及他们各自的形象性格,再和全文进行横向对比,即联系前文伏笔,做全面的的概括,这样,课堂有主有次,节省了时间,又相当的精巧。
第二、抓人物,选取人物刻画的小细节推至全文。
在小说中,能够让学生记住的要么是某一个人物,要么是一个情节,那么干脆就集中在一个人物身上分析文本。
首先,可以抓住人物的神态描写。
中外语言大师写人都非常重视刻画眼睛,鲁迅曾经说过,“要及俭省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在上文提到的“熙凤出场”有这样的描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微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丹凤眼是美女的特征,但是加之三角眼,尤恐美丽中更多的是算计、阴谋,势力,所以,眼神的刻画是人物刻画中最为重要的环节,也是我们能读懂人物的关键。最适合这个方法的是《祝福》这一类单个人物为主线的小说。文章比较突出的是祥林嫂的三次神态刻画,这里抓住她的眼神刻画来分析,比如祥林嫂第一次出现在鲁镇时眼神的描写是“顺着眼”,突出的是祥林嫂安分守己的性格,体现的是她吃苦耐劳的品质,展现的是她良好的身体状态。第二次丧夫,又没了孩子的依靠,她不得不再次到鲁镇帮工。此时的祥林嫂“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于是当“我”在河边遇见祥林嫂时,她“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无疑她已沦为乞丐了。这表明她精神已完全麻木了,很明显已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因此,这里的“画眼睛”,更能给读者一种心灵的震撼和深沉的悲哀。
一旦抓住人物的眼神刻画,人物形象的分析也就解决了,再深入探究造成人物变化的原因,牵涉到鲁镇的一系列人事,文章主旨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俗语说:“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一个眼睛,别样眼神,充分展示了人物精神的样貌,表明了人物内心的变化,揭示了人物境遇的变化,进而表现出世事的苍凉,人事的悲凉,可谓“一圈眼神细刻画,写尽人生悲苦命”啊!
再者,抓住人物的动作分析
较眼神更为直接的表现人物特点的是动作描写,印象深刻的是鲁迅先生的《孔乙己》。孔乙己教“我”识字,分茴香豆给孩子们吃,“站着喝酒”,“排出九文大钱”,“将两个长指甲敲着柜台”,“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摸出四文大钱”,“坐着用这手慢慢地走去了”等等,从这一系列的动作描写中我们看到又穷又酸,迂腐不堪,盲目自尊,死要面子;品行端正,被迫为盗,穷困潦倒;骄傲自负、深受毒害、死不觉悟的孔乙己。再加以探究形成他性格特点的原因,文章的主旨也就分析出来了。
另外,还可以抓住人物的语言分析,语言是人物内心的直接反应,特别是鲁四老爷的那几句“然而”“但是”;祥林嫂逢人诉苦“我真傻,真的……”,《藤野先生》中写腾野先生时,作者写道:“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又或者孙犁《荷花淀》中的语言描写,至今令人印象深刻。甚至我们还可以抓一个表现手法,比如《孔乙己》通篇使用了对比手法,深沉地表现着人物的命运:一是描写社会环境时的对比;二是人物描写中的对比。
用这个方法,也就是小处落手,切入口小,学生接受就快,对于课堂教学的展开、推进是非常有利的。
第三、探究延伸,大胆放开文本延伸课堂,返归文本。
小说是艺术家的一种艺术创作,这种艺术创作一方面需要借用现实和历史中的某些生活材料,另一方面要在自己的社会理想和审美理想的支配下,对这些材料进行艺术的加工,进而运用艺术的想象力和结构力,并按照生活的逻辑和艺术的逻辑创造出一种新的生活、一种新的世界。
欧·亨利的《最后的常春藤叶》是在结局上比较特殊的一类小说,被称为“欧·亨利式结尾”,在读本上有莫泊桑的《项链》,也是比较特殊的小说,这一类小说,可以大胆放开文本,延伸课堂,进行文本的在创作,再返归文本。
我们可以把《最后的常春藤叶》定位为探究式的课堂,介绍小说的三要素,分析谁才是文章的主人公,要求学生找出依据。这个过程,就是学生自己理解文本,创造文本的过程,对于小说的艺术加工。学生很多会认为是琼珊或者苏艾,这样正好,课堂有了错误才能有深刻的印象,教师正好加以介绍小说的三要素。不光是对于文本理解,对于小说的特点也能更好的把握。而《项链》可以更为大胆,有依据的对小说进行续写。当然这个对学生的要求也是较高的。
小说本身的趣味性就是最大的优势,因此,在教学中,我们要根据文体特点,抓住重点、有的放矢,适当延伸拓展,调动各种有利因素,利用一切有利条件,将小说的教学开展的生动有趣,有意义。